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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變色的寶石

不只永恆的寧靜,我連感知能力都消失了,以至於我沒注意到寶石失落,以至於不死生物出現時我沒有第一個發現,而且也無法追蹤寶石的去向!

怎麼會這樣?

我詳細詢問羅蘭我暈倒的過程,羅蘭說我是不聲不響就摔下看臺,他一發現我摔下去,因為怕造成恐慌,就從階梯跑下去,所以我的寶石是在我暈倒之後到羅蘭下來前失竊的?

這和我的感知能力消失、冒出一堆不死生物肯定脫不了關係!前者是為了不讓我追蹤到,後者是為了拖住我的腳步?

但究竟是誰會打永恆的寧靜的主意?

原本現在就可以回神殿了,但如果沒把永恆的寧靜帶回去,不知道老師會如何整我……我搖了搖頭,看向羅蘭:「我還不能走,我得找回永恆的寧靜。」

「可是如你所言,你失去感知……找得到嗎?」羅蘭遲疑地說。

「總得試一試,不能就這樣回去。」

羅蘭看了看月蘭國的街道,搖頭:「你不能自己留在陌生的國度。」

「不然怎麼辦啊?叫我從哪裡生出來一顆那麼大的水屬性寶石還給老師?」我愁眉苦臉道。事實上這顆寶石丟掉,不只老頭,我也滿心疼的……

「我陪你一起找。」

在一旁陪著我們束手無策的瑪琪提醒說:「可是我們已經通報神殿今日要啟程回去了。」

羅蘭默默地看向瑪琪,無奈地說:「只好請妳先回去了。」

「咦,我……」瑪琪一臉猶豫,似乎也想留下來,但還沒開口,羅蘭就說話了。

「因為寶石不知被誰奪走,找尋過程充滿未知的凶險,妳不適合前往,我會拜託月蘭國的光明神殿分部派人送妳回去,妳到了之後請幫我們通報神殿。」

「……好。」瑪琪想了想,雖然明顯帶著不願,還是點頭答應下來,畢竟由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瑪琪向神殿報告狀況,會比較清楚。

不過太陽你也太不懂女人心了。我在心裡搖頭。戀愛中的女人才不管危不危險呢。

但因為我想趕快找回寶石趕快回神殿,也沒心情調侃他們。

羅蘭以太陽騎士的身分,到光明神殿的分部提出要求,立刻獲得當地聖騎士和祭司拍胸脯保證,保證將瑪琪毫髮無傷地護送回葉芽城。

「若有必要,可以請粉紅幫忙。」羅蘭最後跟瑪琪叮嚀了一句,我們就看著瑪琪隨著神殿分部的隊伍漸行漸遠。

又暫時不能回神殿了……站在月蘭國寬敞空曠的筆直街道上,夕陽將我和羅蘭的影子拖得好長,活像兩個無家可歸的遊民。

♫ ♫ ♫

剛開始的幾天,我們拜託月蘭國女王協助派人在首都城裡打探消息,伍德洛一行人也很熱心地協助找尋,只要聽說有疑似永恆的寧靜的下落就去求證,結果——統統不是永恆的寧靜。

「格里西亞,據說有人看到有隻烏鴉叼著一顆藍色的寶石,那會不會是你弄丟的那個?」

「不可能被烏鴉叼走。」那可是充滿水屬性的高階寶石,除非那是高階魔法師用變身術變成的烏鴉,不然不會那麼簡單被隻飛禽叼走吧!

「太陽騎士,聽說前幾天夜裡塔特伯爵在後院挖了個洞,不知道在埋什麼,會不會是把寶石藏在那裡?」

「我們剛剛才從伯爵府回來,他埋的是他死去的牧羊犬。」羅蘭認真地回答。

……

「沒辦法,只好回神殿讓老師剝一層皮了……」我坐在路邊的椅子,仰頭長嘆,等羅蘭問完這一個之後,就告訴他回去吧,先回去把感知「修」好,再來找也許會比較快……如果老師放過我的話,說不定就不用找了……

可惡!如果被我找到那個賊……我就先把用風屬性把你送上半空,再用冰屬性將你的手腳凍住,用雷電幫你換個髮型,再用火屬性讓你迅速退冰……

正在想著要怎麼「料理」可恨的竊賊,腦裡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我知道你在找的東西在哪裡。』

我放下放在椅子上的手臂,四處張望,很快地在公園的一棵大樹後發現我要找的人影——那個帶著獨角獸的小女孩又出現了!

「什麼意思?妳到底是誰?」我立刻站起身,追著她大吼,在我靠近時,小女孩立刻跳上馬,往城門的方向跑,路過的行人都好奇盯著我看,有的甚至還竊竊私語。

『紅詩。』她淡淡地回答,繼續跑給我追。

我本想盡全力抓住她問個清楚,但騎著獨角獸的她速度實在太快了,拐了幾個巷口出城後就一陣煙似的消失無蹤,不過至少可以知道這小女孩和寶石的失蹤不無關係。

「格里西亞?你怎麼跑來這裡,不是說累了要休息?」羅蘭隨後也到了,困惑地問。

「快跟我一起追!」我抓著一頭霧水的羅蘭追趕小女孩離去的方向;既然小女孩要現身在我面前,代表她想要告訴我寶石的下落!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出城了?」我邊跑邊問。

「我聽到路邊有人竊竊私語說有個祭司追著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誘拐犯,身為祭司還不檢點,實在要不得。」

「……」不必轉述得這麼詳細。

叫做紅詩的小女孩逃跑之後,還是時不時就會用精神傳訊告訴我和羅蘭接下來要往哪走,而我消失了感知能力,也無法主動以精神魔法和她對話,只能被動地遵循她提供的方向。我也想過這可能是陷阱,但為了取回永恆的寧靜,也看看紅詩到底想做什麼。

至於聽不到紅詩引導的羅蘭就半信半疑了,「格里西亞,你確定往這裡走就能找到失物嗎?」

「相信我,有人在指引我們。」我簡單地說,如果說得太詳細,羅蘭八成會覺得跟著一個詭異的小女孩走太危險而勸退。

紅詩一路上跟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當我們疲累停下來休息,她也會停下來等我們;如果紅詩不是偷走寶石的人,就是曾看到寶石去向,她也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小女孩!

「可是已經越來越偏遠了。」羅蘭看看四周越來越茂密的蓊鬱森林,遲疑地說。

自從出城後,為了趕上紅詩,我們還租了馬匹——當然是羅蘭騎馬載我——已經騎馬追趕了好幾天。的確,這地方不僅偏遠,也幾乎看不到人跡,先前寄宿的農家說再前面已經是月蘭國最大的黑暗之地「特萊澤爾山谷」,警告我們不要過去。

因為有劍術高超的太陽騎士隨行,加上我又是聖光充沛的光明神祭司,一路上的不死生物大部分死在羅蘭的太陽神劍,少數幾隻漏網之魚被我的聖光轟得連渣都不剩。

隨著路程進展,紅詩看到寶石去向的可能性越降越低,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便是拿走寶石的人……重點是,她為何要這麼做?又要將我們引到哪裡?引到黑暗之地殺了我們嗎?

山谷之外因為無人涉足,只能循著野獸的路徑前行,直到面前出現一片山壁。

紅詩的聲音適時地在腦海響起:『就在這片山壁後面了,孩子。』

我超想破口大罵,但我試過很多次,在腦海中用力地罵,紅詩還是接收不到,這肯定跟我的感知能力失去有關。

我深呼吸一下,轉頭看向羅蘭:「就在山壁之後,我們把山壁劈開吧。」

都來到這裡了,羅蘭沒有猶豫,一劍劈出!轟然一聲,劍氣經過之處硬生生被劈開了一條道路,而劍氣撞上的山壁,直接破碎倒塌。

還好有羅蘭在,不然我可能要用飛的飛過這整座山了。

踏過毀壞的山壁,穿過蜿蜒的山洞,我們終於進到山谷的深處。

不需要感知能力,我和羅蘭一眼就看出一顆水藍色的寶石飄浮在一個陌生的魔法陣上。而小女孩在魔法陣外,從見面以來第一次看她笑得那麼燦爛。

「孩子,就在這裡了。」

被一個快要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女孩叫孩子,實在不對勁,但還有更令我不自在的——不遠處有隻巨大的龍正在休眠,牠身邊聚集著黑暗屬性,那黑暗屬性居然肉眼能見,可知到底有多麼濃烈。

羅蘭握住劍柄,萬分警戒著不知何時會醒來的龍,一邊叮嚀著,「格里西亞,小心。」

我也擔心那頭龍會突然醒來,連呼吸都不太敢發出聲音。只要拿回寶石就可以離開了,我迫不及待聚集風屬性,飛上前一把抓住永恆的寧靜——

「格里西亞!」

就在我一碰觸到寶石的同時,底下不知道是什麼的魔法陣開始運轉,附近的山齊齊發出地鳴,震動不已,整個山谷的黑暗屬性像是被什麼所吸引,匯聚到我的周遭,而更糟糕的是,龍也被這巨大的動靜吵醒了。

但在這一瞬,我並無暇顧到龍的動靜,大量的黑暗屬性衝進了永恆的寧靜中,也衝進我的體內,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

「格里西亞!」羅蘭發狂般地吼叫,但我已經無法注意他吼叫些什麼,我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有點像酒後的微醺,好像什麼事只要一伸手就做得到。

我也知道現在的我一定做得到。

羅蘭已經拔出太陽神劍,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和那頭黑暗屬性的龍,接著將劍指向那頭龍。那頭龍彷彿對整個山谷的黑暗屬性被人搶走而發怒,原本蜷曲的身軀舒展開來,才剛平靜下來的地表又開始山搖地裂。

我將吸收充足黑暗屬性的寶石戴到頸部,懶懶地瞥過去一眼,好整以暇地張開手掌,面向——紅詩。

「該死的巫妖。」

一團只有掌心大的高度濃縮黑暗屬性朝小女孩射去,小女孩依舊笑靨燦爛,動也不動地看著黑暗屬性摧毀她小小的身體。喪失感知能力的我無法分辨出她是巫妖,但吸收了黑暗屬性的我卻一目了然眼前不是真正的人類。

『咯咯咯,您回來了,毀滅一切吧,這個為您存在的世界!』在尖銳的笑聲中,小女孩瞬間化為灰燼,像噴湧出的泉水一樣散開。

我冷冷地看著紅詩化成灰,有股大笑的衝動,而我也真的那麼做了。

「哈哈哈哈哈哈!」

「格里西亞,你……」羅蘭不可置信地看著殺了人後哈哈大笑的我。

「你對我殺人很驚訝嗎?」我壓低嗓音沉聲問。

「不……」羅蘭上下打量著我,欲言又止,「你模樣變了很多。」

「哦?我變成怎樣?」該不會吸收太多黑暗屬性變得跟審判一樣黑抹抹的吧?這樣說不定我可以客串審判騎士?

「你的頭髮、眼睛都變黑了……」

「是嗎?有比你好看嗎?」

羅蘭還未來得及回答,那頭一直被忽略的龍不甘被漠視,張開雙翅飛撲了過來,整個山谷籠罩在巨龍的陰影中——一時間飛沙走石,除了在場的三個生命體,方圓百里以內一片死寂。

強烈的風壓刮亂了我的長髮,我清楚地看到拍打在我臉上的,我自己的黑髮。

羅蘭用太陽神劍支撐著自己,但已經搖搖欲墜。太陽騎士果然不簡單,光是面臨在人類面前顯得龐然不可直視的龍,不懾服於龍威屈膝跪下就已經不是一般人了。

黑龍逼近的龐大身軀近在眼前,羅蘭一點也不膽怯,依然奮不顧身地背對著我站在我前方,他舉起太陽神劍跳上前去,身手迅捷地劈砍著黑龍的身軀,但黑龍軀體覆蓋的龍鱗堅硬如甲,只傳來鏗鏘的對擊聲,雖然一時間無法對龍造成傷害,但連續不斷的騷擾也已經干擾龍的行動。

對一個卑微的人類居然能孤身牽制住自己,龍惱怒至極,對著羅蘭、有如盆地般大的龍嘴大張,將要吞吐出腐蝕酸液——

我剎那間緊張了一下,心念一動,聚集黑暗屬性的速度比龍還快,一層一層在龍狹長的身體表面交疊出一付黑暗屬性的鎖鏈。

龍的動作停住了,牠怒吼著掙扎,我還擔心鎖鏈不夠堅固,又如同畫圖一般將黑暗屬性加得更深。

「格里西亞,」羅蘭並未因為逃過一劫而鬆口氣,反而臉色凝重地看著我,「你使用黑暗魔法?」

教皇和太陽騎士是光明神殿的兩大領袖,照理說不應該見過黑暗魔法,但黑暗屬性的黑暗魔法,總是伴隨著屍骨、陰氣、幽魂、疾病等等,不管是誰,一看就可分辨得出是殘酷和不祥的魔法,因此黑暗魔法是那麼不受歡迎,使用黑暗魔法的死靈法師和黑暗生物更是為人所深惡痛絕,因為死者不該干涉生者的世界。

我冷哼了一聲,冷冰冰地說:「在這個地方使用光屬性才是會被吞得連骨頭也不剩。」

羅蘭想了想,居然點了點頭:「這麼說也有道理。」

「……」

我面無表情地將目光轉向被鍊住的龍,手一揮,連咒語也不需要,就足以指揮黑暗屬性焚燒牠的身軀。龍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但也只是徒勞無功的掙扎。

我覺得有點無趣,難得自己變得這麼強,不趁機去玩一下怎麼行?我轉過身,懶洋洋地揮揮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羅蘭。」

「你叫我……你要去哪裡?」羅蘭詫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這頭龍太弱了,而且不會說話,我要去找會說話的龍來當我的坐騎,這樣我就也是『騎士』了……啊,不過應該算是闇騎士吧?」我開懷地說著。

「我們要回光明神殿!」羅蘭有些不知所措,大聲叫道。

「等我玩夠了我再回去。」我拋下回答正想要駕馭著風離開,這時洞窟的平臺起了魔法的反應,一、二、三……除了羅蘭之外的聖殿十個聖騎士長憑空出現在早一步浮現的魔法陣中。

一身黑袍的審判騎士一接觸到地面,立刻迅速將現場環顧一遍,目光掃過羅蘭,掃過黑龍,掃過飛在半空中的我,不是很確定地喚道:「……格里西亞?」

「格里西亞,別走!」羅蘭緊急地喊了一聲,正好證實審判的猜想。

「既然你們來了,那就交給你們了。」我瞇起眼來朝他們打了聲招呼,正要施展瞬間移動,審判的反射神經驚人的快,也特別進入狀況,像是完全不需要思考,一道黑影就朝我疾飛過來。

猝不及防下我也只能狼狽地閃開,回頭望向後面的山壁,射過來的竟然是審判神劍!

審判居然拿審判神劍射我!

更可怕的是審判神劍還牢牢插入山壁裡!

如果我被暗算成功,此刻不就被審判神劍釘在石壁上了嗎?

在我感覺到腦中被憤怒所填滿時,羅蘭已從身後追了上來,緊緊把我抱住——

「你抓得住我嗎?」憤怒讓我失去理智,在凝聚足以毀滅整個山谷的黑暗屬性同時,一隻手抓住了我胸前的寶石,沒有一絲猶豫地扯下。

「羅蘭——!」我失控地尖叫,羅蘭下一刻把永恆的寧靜擲向審判。

我不用看也知道審判牢牢地接住寶石,而羅蘭緊接著也釋放太陽神劍的聖光,充滿黑暗屬性的我碰到聖光,有種想嘔吐的不適感。

永恆的寧靜一離開我身上,黑暗屬性就慢慢回到山谷中,而我體內的黑暗屬性也被聖光慢慢逼出。我像消了氣的皮球,氣力一絲一絲地從全身的毛孔流失。

「我的力量……」

我茫然地看著在眼前飄動的我的髮絲一綹綹地回復金色,最終有如大病初癒的病患,既清醒又疲倦。

「你是祭司,不需力量。」羅蘭還不敢放開我,堅定地桎梏住我說。

是啊……我是祭司……我的職責是守護同伴的生命,當騎士在前方辛苦殺敵時,我只要輕鬆地在後方納涼就好。

接過刃金騎士殷勤跑去拔下來的審判神劍,審判騎士低沉的聲音說:「應該說你的力量並不該是破壞的力量。」

我輕輕地閉上眼:「……我好了,可以放手了。」

羅蘭還是執拗地圈住我,哪怕我已經雙腳踩在地上,他還是怕一放手我就一溜煙飛走。

「好了,太陽,被一個男人抱我一點都不開心。」我無奈地說。

羅蘭似乎鬆了一口氣,口氣又像有些失落,「你叫我太陽了。」

「廢話。」即使身後的人看不到,我還是丟了個白眼。

羅蘭沉默了一下,慢慢放下他的手,輕聲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比我好看。」

我吐出一口長氣,在我和羅蘭「難分難捨」之時,其餘的十聖騎已經在審判的領導下自動自發去圍毆那頭悲哀的龍了。被十個在世上走路的神圍毆,沒多久龍就失去戰鬥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屠龍結束後,十聖騎以審判為代表,說明他們來的原因,是因為瑪琪到光明神殿回報,而又向神殿特約死靈法師‧粉紅求助。粉紅一聽,就立刻畫了傳送魔法陣送他們過來了。

三言兩語擺平沉默之鷹的粉紅已經回到葉芽城了?

印象中粉紅也是個小女孩外貌的巫妖……怎麼其實巫妖數量很多嗎?而且還都喜歡用小女孩的形象……

最後,審判堅持把永恆的寧靜放他那裡「暫時保管」,而後我簡直就是被十一聖騎押著回神殿。

進到光明殿的路上,看到的祭司們都一臉了然——我說你們到底在了然什麼?不會是以為我做了什麼壞事才被聖殿的十一聖騎押回來吧!

這根本是無妄之災啊……唉!

回到我溫暖的房間已經深夜,長途旅行的奔波讓我簡直要掛在半路,打算隔天再去找老師討論一路上的事件以及感知能力失靈的情況。

我對送我到房前、一臉正經的羅蘭打趣說:「你一定很想瑪琪小姐吧,一日不見如隔三年,嘖嘖,可是天色已經晚了,就算再怎麼想見瑪琪小姐,也明天再去吧。」然後在呆住不知如何反應的羅蘭面前關上房門。



各種事件的疲憊讓我幾乎是一沾枕就睡,但沒多久就被急促的拍門聲吵醒。

「誰啊?打擾祭司的睡眠,光明神會罰你……」

我半睡半醒地咕噥著,當時的我還不知接下來的事件,將會讓我此後好長一段時間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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