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需要的國度

寫出了有點文藝氣息的東西……一_,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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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斷之一

小小的手按在肌肉虯結的肩膀上，老實說沒什麼感覺，頂多是癢癢的、讓人想抓一抓，男人不滿地哼了一聲，小手動作停滯一下，馬上更使勁地按。這次有比較好一點，但還是沒有那種重得化開肌肉痠疼的感覺。

「老師，這樣還可以嗎？」身後的小鬼怯生生地問。

尼奧沉吟了一聲，睜開一眼往後瞄，和自己同樣有著金髮藍眼的少年期盼地看著他，眼睛流露出某種神采，時不時在旁呼嘯而過的風屬性魔法讓他涼快極了。

他這學生是難得的魔法之才，可惜入了他門下，不過他是不會禁止他學這種初階魔法，多方便又能增進生活品質。

「嘛，還可以啦。」尼奧原本要唸他幾句，在看到少年那閃閃發亮的眼神，又吞了下去。

那注視他的眼神，根本跟他從葉芽城一路排到葉緣城的愛慕者如出一轍嘛，不諱言這眼神讓他有種虛榮感。

「你又跟人打架了？」尼奧態度平和地隨口問起。

「啊？」

「啊、啊？每次為師問話，你怎麼常用這簡短的狀聲詞來應付為師？為師這麼好打發嗎？」

「……學生不敢。」

「老實說，又是為什麼原因和人打架？」

「……」

尼奧重重嘆了一口氣，知徒莫若師，他這學生打架十有八九都是為了他，不然就是其他小騎士。

他曾經為了改掉格里西亞打架的壞習慣——雖然他自己也很愛幹架，但那是在十打十贏的條件下，格里西亞那遜腳，頂多只是很耐打罷了，還敢跟人幹架……還是，其實格里西亞這孩子很愛被打？聽說刃金的那徒弟也……未來的太陽騎士有這癖好，他這個老師就要多注意了……

之前抱著這樣的憂心詢問，每次格里西亞都很會顧左右而言他，而在自己造訪格里西亞打架的對手，經過一番縝密的調查（拷問）下，終於得知案情的真相。反正不是為了其他小騎士們出頭，就是為了老師的名譽。

真是傻孩子，老師的名譽老師自己來捍衛，你一個小豆丁攪和什麼？

「我說你啊，格里西亞。」

「……是？是！」少年養成習慣地一聽到喊他的名字就肅立站好。

「別太崇拜、依賴你老師我，我不是你爸爸，更不是你的誰，就只是你老師。」

尼奧轉過身，靠坐在躺椅上正好能平視他站著的學生，而即使坐著，他的氣勢也是整個忘響國……不，全世界無與倫比。

格里西亞低著頭，乖乖地點了點頭，假裝自己似懂非懂。

尼奧眉一揚，對自己學生過於了解的他，索性清楚地明說：「格里西亞，別胡思亂想。」尼奧淡淡地說，「太陽騎士不能愛女人，但也沒有說可以愛男人，更何況是……」

格里西亞微微一顫。

「不要逼我換下你。」



「所以呢？你後悔選格里西亞了？」

審判所外的走廊，尼奧和夏佐面對著中庭，隨意地聊著。對於尼奧的話語，夏佐有些驚訝，格里西亞雖然劍術、馬術不好，但太陽騎士該學的他都做得很好……至少表面做得很好。假如他是尼奧，絕不會不滿意到想把他換掉，畢竟優秀的騎士易得，優秀的太陽騎士難求。

「也不是，」尼奧輕輕嘆了一聲，幽幽地說：「這孩子太聰明，他想要隱瞞的，大多數人都看不穿，我擔心有一天，他會因壓抑過度而壞掉了。」

壞掉？夏佐沉默了一陣，驚覺自己有些呆滯，趕緊戴回嚴肅的表情：「我想，雷瑟應該能好好輔佐你學生。」讓他不要壞掉。

「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尼奧轉過頭，淡淡地笑道，「我的心情很複雜呢，既想要格里西亞放棄，又暗暗希望他堅持下去。」

夏佐無言地看著尼奧，發覺自己並不是那麼了解這個好友。



片斷之二

格里西亞青澀的身體興奮地顫抖，而尼奧也失了理智，他第一次這麼瘋狂地佔有一個人，還可算是少年，甚至是他的學生。他什麼道德倫理全都忘了，像是要把這少年輾碎了，燒毀了，融進自己體內，和自己一起再當二十年的太陽騎士。

那一夜，格里西亞好幾次暈過去，但又在劇痛中醒來，在將卸任的太陽騎士的房中各個角落，被擺弄成各種羞恥的姿勢，侵入，佔有，尼奧像是沒有盡頭的激情讓格里西亞也為之訝異。

格里西亞將手摟住尼奧的的脖子，嘴裡夾雜著呻吟直喚著老師，哀求哭喊讓他原本高揚優美的嗓音變得沙啞，但只是讓他的老師更加飢渴地掠奪。

「講那些話，格里西亞……」尼奧雙眼燃燒著赤裸裸的慾望，將格里西亞顫抖的雙腳壓得更開，「說都是你的錯，那些話……」

格里西亞恍惚地照著尼奧的要求哀求著：「都是我的錯……格里西亞是……壞孩子……老師請……盡量懲罰格里西亞……」

「對……你是壞孩子……要好好懲罰……」尼奧失神地在少年的體內抽插衝撞，喃喃地唸著，最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將少年和自己雙雙再次送上高峰。



當隔天格里西亞踏上交接的會場，所有的人都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雖然格里西亞平常就膚色白皙，但今天看起來更加蒼白，眼底也有淡淡的黑影，希歐還疑問他又不是繼任暴風騎士，前一天是拋媚眼練習去了？綠葉也擔心地詢問他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對於這些關懷，格里西亞一律用光明神的祝福和燦爛的笑容打發過去。儀式要開始了，大家都有點緊張，烈火一掌拍在他背後作為打氣，格里西亞僵了僵，雖然下體的撕裂傷清晨都已經治癒了，但被貫穿到深處的感覺依然殘留在體內揮之不去。

雖然看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體內好像有一部分完全地改變了。這種感覺很微妙，他也說不上來是好還是不好。

看著尼奧的背影，格里西亞想到清晨醒來的情景——

相對於自己還渾身痠痛在床上癱成一團，尼奧已經穿戴整齊，居高臨下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背著光，格里西亞發覺自己看不太清楚老師的表情，也不敢去看。沉默了好一陣子，尼奧才嘆了口氣：「我早該換下你的……」

格里西亞僵住了，頭低了下去，看著自己抓住被單骨節分明的手指，尼奧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守了十年，還是沒守住……」

一瞬間，格里西亞差點脫口而出：老師，你後悔了嗎？

「對不起……老師……」聲如蚊蚋，格里西亞折磨了一夜的嗓音還帶著沙啞。

尼奧恍若未聞：「起來吧，格里西亞，這是我最後一天帶你了。」格里西亞咬著唇抬起頭，尼奧臉上依舊是那副灑脫不羈又有絲溫柔的笑容，「不管以後路途有多艱難，你永遠是我的學生。」



老師……格里西亞安靜地看著尼奧寬闊到像是可以扛起整個天空的背影，心裡是難以形容的平靜，想像了十年的交接典禮，原以為過程會多激動多不捨多慷慨激昂，原來只是這樣……

原來就只是這樣。老師和學生，學生和老師。

「是，老師。」

格里西亞露出最接近第一代太陽騎士的無瑕笑容，低下頭恭敬接過太陽神劍。



片斷之三

多年之後，格里西亞再次見到尼奧，尼奧身邊有個黑暗精靈搭檔，名叫艾崔斯特，雖然是邪惡的黑暗精靈，本性卻少有的良善，也被尼奧吃得死死的，值得為他默哀。

尼奧誇下海口，他們是全大陸最無敵的冒險隊伍。格里西亞看著他們的笑容，首次覺得自己是發自內心地開心。

由衷地……

「格里西亞！」身體一僵，差點跳了起來，這一週這個聲音已經名列聖殿最懼怕事物排行榜的榜首了！

「……老師，有事嗎？」僵硬地轉過身，格里西亞恭敬地微笑行禮。

「為師好不容易回到聖殿，怎麼三天兩頭不見你的身影？太陽騎士有這麼忙嗎？」尼奧皮笑肉不笑，臉上擺明就是寫著「不爽」。

「最近的確有很多事件要調查，巫妖的事、渾沌神殿的事……」瞄了一眼尼奧的臉色，格里西亞戰戰兢兢地說：「老師您任太陽騎士時，也是這麼忙啊。」

「是嗎？」尼奧懷疑挑起一眉。

「是的，老師。」忙著得罪權貴、忙著找人打架、忙著和公主幽會、忙著和教皇鬥嘴爭鋒……

「你真的有那麼忙？不會是故意躲開我的吧？」

「學生哪敢呢？」

「你會不敢？」眼神更加懷疑，尼奧一聲令下：「過來陪為師坐坐。」

「呃……」

「不會連這麼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吧？」

「當然不，請老師儘管吩咐。」格里西亞無奈地走到尼奧身邊，和他一起進入涼亭。

兩人在涼亭坐下，四周有花草有樹木，涼亭旁更依傍著一個小池塘，藍天白雲映在池水上，再煩惱也會讓人暫時忘記憂愁。

兩人開始都保持沉默，假裝欣賞風景，格里西亞偶爾偷瞥了尼奧幾眼，看到尼奧右邊空晃晃的袖子，心就一陣刺痛。沒一會，格里西亞倏地站起，說：「老師口渴了吧？我去泡紅茶過來……」

「坐。」低沉的一聲，讓格里西亞打算邁出的腳步硬生生又縮回來，乖巧地又坐回椅子。

「格里西亞，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尼奧將眼神移到格里西亞身上，認真地說：「你現在把我當成什麼人呢？」

沒想到尼奧丟出這樣的問題，格里西亞剎那間有些疑惑，但一瞬間就屏住了呼吸，他小心翼翼斟酌用詞：「如師如父。」

尼奧盯了他許久，嘆了口氣：「你還是這個壞毛病，太逞強，愛說謊。」

「老師……」叫了出口，格里西亞突然有點委屈。

「你是個很盡責的太陽騎士，卻不是個好學生。」尼奧看著他，勾起唇角自嘲說：「我也是，不是個好老師。」